剧场黄油

有两座活火山,它们用来加热早餐很方便

【Eames/Arthur】Crystal Ball

Eames是预言家

 

 

 

*

 

“任务失败了。“

 

“……”

 

“先是建筑师搞错房间里的毯子,接着目标意识到他在做梦。”

 

 

 

“Well,鉴于你两天前就该回来了,要猜到这些并不是很难。”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Eames听声音判断对方正在收拾东西。

 

“告诉我你正在回来的路上,darling。我对着你留下的每件衣服都打过一发手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帮我个忙,”Arthur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在我回来之前把这些衣服烧了吧。”

 

“你能回来了?”Eames非常愉悦。

 

“事实上,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哀嚎。

 

“Cobol Engineer的老巢就在蒙巴萨,你可真会挑度假的地方。我大概得回美国呆一阵子,销声匿迹至少两个月以后再联系你。”

 

Eames在躺椅里翻了个身,让阳光能晒到他另外半边身体。电话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别这么说嘛,指不定过会儿会天降一个大款,愿意为了你漂亮的脸蛋帮你摆平所有的事情。”

 

Arthur干笑了两声。

 

“我的直升机到了。有机会再见,Mr Eames。”

 

“Oh,我也爱你,亲爱的。”Eames回答说。

 

 

 

虽然这个时候通话已经结束了。

 

 

 

他躺在他们俩早先租的大房子的露台上,那里能同时享受蒙巴萨充足的阳光和繁忙的海滩。这间房子足够大,足够安静,夜晚有足够的星星,冰箱里有足够多的啤酒,在市郊和城中心之间距离平衡,地理上坐享沙滩,咖啡店和赌场。事实上,Arthur当初几乎对半个蒙巴萨的房产进行了调研才最终选定了这一栋。他们俩在这里尝试了不少新东西——各种意义上的。其中一部分Arthur皱着眉头说“糟透了”,但大多数连他都不得不气喘吁吁地,满脸通红但是心满意足地承认,这的确值得一试。而要是让Eames说,这简直是他从认识Arthur到现在第二完美的一段日子。最完美的当然是Arthur终于答应和他交往的那会儿,不过如果以后的哪天Arthur答应了他的求婚,那他可能会愿意对这些日期重新进行一下排名。

 

总而言之,在这个超赞假期进行到一半还不到的时候,Arthur接到了一个电话,紧接着两个人开始非常揪心但是非做不可的协商,最后达成共识,如果Arthur能在一个礼拜里回来,Eames就答应把他让出去,并且不拧掉他前任上司的脑袋。

 

“我们应该会在新干线上动手,预防万一我设计了两层梦境,就算第一层里Cobb没有把文件偷出来,我们也能在第二层里接着盘问他。”

 

Arthur出于安慰的目的给Eames介绍了这次行动的思路。

 

“我当然相信你。“Eames说,”但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们的潜盗者。说不定他会把他自杀的老婆投影出来,然后他老婆再往你膝盖上开一枪什么的。”

 

“Cobb是有点精神脆弱,但没有到这个程度。”Arthur说,”顺便感谢你愿意相信Mal是自杀,Cobb会很高兴的。“

 

“Cobb会很高兴的。”Eames模仿着Arthur的美式发音,”你怎么不问问Eames是不是高兴。“

 

Arthur看看他。把手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放到一边。

 

“一个礼拜以后我就回来。”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非常明显了。Eames在接到Arthur那个宣告任务和度假同时流产的电话之后,仔细地把”拧掉Cobb脑袋“这件事重新提上日程,下楼开了一瓶新的啤酒——现在他能一个人独享所有的啤酒,然后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搓着他的筹码。

 

大概5分钟之后他收到了Arthur的一条短信。

 

 

 

“摆平所有事情的大款出现了。”

 

Arthur写到。

 

 

 

*

 

“你觉得Arthur抛弃可怜的Eames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之后,还特意发短信来通知我的概率,大概有多少呢?”Eames坐在Yusuf对面,一边嚼一根牙签,一边玩他装着化学试剂的烧瓶。

 

“把那个瓶子放回去。”Yusuf说,“你不会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

 

Eames挑了挑眉毛。

 

“这不好说。如果是别人的男朋友,我会说概率很低。但考虑到你那一位情况特殊,我保留意见。”

 

Yusuf把瓶子从Eames手上抢了回去。

 

“Arthur确实‘情况特殊’,不过是好的那种。”Eames飞快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挺想见见他的。他听起来会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Yusuf把猫抱到身上,“我最近正好没什么工作。”

 

“要是我能把你搞到他的团队里去,你也帮我做件什么事,怎么样?”Eames嚼着他的牙签。

 

“你能?Arthur工作甚至不愿意带上你。”

 

“走着瞧嘛。说不定一会儿Arthur那个精神状态不太乐观的上司就跑到我这儿来了。”Eames一边起身一边说,“现在我得去赌场干点什么分分心。”

 

“有工作记得叫上我。大伪装者。”

 

 

 

Eames发誓他刚刚发表的那句,提及“Arthur精神状态不太良好的上司”的言论完全是无心之言。他在听到Cobb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的时候货真价实地吃了一惊,然后以一种完全不耐烦的方式结束了他的赌场快乐下午——他事实上是想去试验一下他新仿造的蒙巴萨赌场筹码,其中的一部分是Arthur还在的时候做的,当时他的注意力完全称不上集中,阳光,冰啤酒,Arthur漂亮的颈部线条——他甚至不敢保证每个筹码上的单词都拼写正确。在Arthur离开去京都的时候他倒是做了不少,但那一点意思都没有。

 

 

 

“Arthur一直告诉我植入想法是不可能的。”Cobb告诉他。

 

Eames往嘴巴里送花生米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他脑子里迅速想起来Arthur走前提到的那句“Cobb对我们俩的事情还一点都不知道”。虽然很不甘心,但Eames一直是个好演员。

 

“Hmm,Arthur。”他说,不露痕迹地让这个名字在舌尖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好像这样就真的能品味出一点什么东西一样。

 

 

 

*

 

“我和你保证他还没有疯到这个程度。”Arthur说。

 

在Eames结束观察Browning的工作并且来到巴黎的时候,他们俩其实才分开了半个月都不到。但Eames本人,并且他相信Arthur也是这样,对这段不受欢迎的分别感到煎熬极了。

 

“我得确认他不会在我们这次任务里也把他老婆投射出来然后毁了整个计划。”Eames拉着Arthur往工厂深处走,“顺便,我真的很抱歉之前说了他老婆会往你的膝盖上开一枪这样的话,我没有想到这真的发生了。“

 

“你说过?我不记得了。”Arthur并不给面子。

 

“Oh,darling你伤了我的心。我可是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Arthur看了看Eames的土黄色外套和粉红衬衫,做出了一个并不相信的表情。

 

“告诉你个秘密。我觉得自己最近是个预言家。”Eames带着一种自豪的胡扯的口气,“我几乎随口说中了所有发生的事,连Cobb会来蒙巴萨找我都包括在内。”

 

“Cobb会来蒙巴萨找你,那是因为你是业内最棒的伪装者。”Arthur回答。

 

Eames哼哼两声,“考虑到我平时根本不可能从你嘴里听到关于我的好话,我有理由相信你也很想我了。”

 

而Arthur没有回答他。Eames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他们俩停在了那里。

 

 

 

“一个人入梦,uh?”

 

Arthur叹了口气。

 

“得有个人在这儿陪着他。这太危险了。”他说。

 

而Eames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要是解决不了这个事,他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把Arthur抱到床上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过会儿他解开Arthur西装马甲的时候对方念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候,工厂另一端的Yusuf放下了烧瓶,这启发了Eames。

 

“Yusuf会陪着他的。”他说。

 

印度化学家吃了一惊。

 

“你答应过我。”Eames用口型暗示Yusuf。

 

遗憾的是,Yusuf确实记得他们俩就“能不能进入Arthur的团队“和“愿不愿意帮对方做一件事”开展过对话。他目送那一对相处有点别扭的love bird离开工厂的时候突然后悔自己接下了这个工作,甚至一会儿Ariadne过来打招呼他都显得有些粗鲁。

 

 

 

*

 

登机之前,Cobb和Saito在落地玻璃边上看起来就某些重大问题做着协商。可怜的Robert Fischer一个人坐在边上,他还不知道这架飞机已经被一群对他的脑袋虎视眈眈地人包围了。而Arthur进了头等舱的盥洗室,他有习惯在出发之前整理清楚西装领带和其他的吹毛求疵的一些东西,即使他或会儿在梦境里还得换上完全不相同的两套衣服也不例外。

 

“Well,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头等舱的卫生间。我可不希望过会儿第一层梦境里大雨倾盆的。”Yusuf说。

 

Eames对他做出了一个可以用凶狠来形容的表情。

 

“OK, fine, 当我没有说。去享受你和Arthur的二人世界吧。”Yusuf耸耸肩。

 

就这样,Eames带着一种胜利的喜悦把Arthur堵在了盥洗室里。

 

“要是Fischer进来了怎么办?”Arthur皱眉头。

 

“那他就会知道他同舱的乘客里有一对情侣。”Eames把脸凑过去。“您愿意在出征之前赏给我一个吻吗,我的国王。”

 

Arthur笑了起来。每次他一笑Eames就觉得自己晕头转向的。

 

“等你一觉醒来,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Arthur说。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万一梦境里发生了什么让我们没法醒过来…”

 

 

 

Eames停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在预言这件事上出奇的,令人惊恐的准确,这让他想打掉自己的嘴。

 

“你说得对,还是等任务结束了再说吧。”Eames准备离开。

 

 

 

而Arthur拉住了Eames。

 

非常罕见地,事实上考虑到这个动作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是从未有过地,Arthur给了Eames一个轻巧的吻。像刚刚Eames描述的那样,国王亲吻臣子,大地传来震动,嘴唇贴住嘴唇,手指拽紧衣领。

 

 

 

“看在你今天穿的西装的面子上。”Arthur说。

 

 

 

*

 

Arthur能感觉到自己生气了,就只是因为Eames扮演的“lovely lady”凑到Fischer跟前塞给他一张餐巾纸,顺便摸掉他的钱包。这实在是没有什么,都是任务里可以遇见的一部分。但非常暧昧地用手贴住Saito的脸?这就有点过头了吧,Eames非得撩一下他遇到的每一个人吗?

 

可能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自己没有接到Cobb一个月前打来的电话,没有去参与日本那个失败得毫无道理的行动,也没有冒着掉进limbo的风险进入这个更加说不通的意识植入梦境,而是躺在蒙巴萨的舒服露台上——那个露台是他的得意之选,起初Eames看起来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但在他们在上面做过一次之后……

 

好吧,回到任务里来。

 

无论如何,这一层是Arthur的梦境,只要他愿意,所有的台阶都能形成走不通的闭环,所有的物理原则都可以听从他的指示。而一会儿他需要用这些东西解决掉蜂拥而至的投影,并且在音乐响起的时候炸掉地板,保证kick的顺利进行。除此之外,如果他还有空闲的话,可以祈祷一下其他人在下一层安全而顺利,Cobb没有搞砸一切,Eames或者别的什么人没有心脏中弹于是掉进limbo里疯掉,而Fischer能在下一层里打开保险箱,发现一些众望所归的东西。

 

他能看到Eames坐电梯绕了一圈又回到一楼,在远处朝Arthur挤了挤眼睛。

 

而Arthur几乎是出于一种挑衅的目的,当着Eames的面,在Ariadne那儿骗了一个吻。

 

 

 

*

 

Fischer投影出的Browning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任务进入下一阶段,Eames走进房间装模做样地压住投影Browning的肩膀,在他对面,Arthur也装模做样地给投影Browning连上PASIV。

 

这让Eames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装模做样地凑到Arthur眼前,好像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可以去烦一烦他。慢慢地把他骗到自己伦敦的家里,把自己骗到Arthur洛杉矶的家里,再然后,他们两个互相把对方骗到蒙巴萨的大房子里。Arthur隐瞒了那个露台,而Eames隐瞒了冰箱里的廉价啤酒。双方起初都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逐渐地Eames把画架和躺椅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都搬上了露台,而Arthur也非常习惯地打开冰箱,各种各样可疑名字的啤酒在空气里安静地发汗。

 

 

 

“投影会对你死缠烂打的。”Eames说。Arthur跪在他的身边,往他的手上缠PASIV的注射器。

 

“我会让他们乖乖地跟着我跑。”Arthur回答。

 

 

 

这个时候Eames感觉到一种人类情感的力量。虽然下一层里是危险的雪山,而他本人在现实世界里其实连滑雪都不会,但他突然能理解到冒险家的激情,就好像那个山间医院里的保险箱收留了一个伟大的秘密,所有人都能随着它的昭告于世而收获到幸福,从而在真实的世界里重新理解亲情,拥抱薪水,有机会的话享受海岸阳光和啤酒。

 

 

 

kick之前一定要回来。”他对Arthur说。

 

没有调情,没有隐晦的性暗示,并且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真的是一个预言家。

 

 

 

“睡吧,Mr Eames。”Arthur回答他。

 

 

 

*

 

几年前Eames第一次造访蒙巴萨的时候,非常好奇地去过城中心的集市。当时任务的负责人给了他一个酒店的房间号码,而他决定绕远路走过去。

 

有牵着动物的人从他身边借道走过去,有人在叫卖,有衣着过分戏剧化的女人抱着水晶球坐在路边,一般来说她和你搭话之后的5秒钟你的钱包就会被偷走。

 

“先生,想试试占卜吗。”女人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和他搭话。

 

鬼使神差地,Eames没有对她做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离开,可能是因为他当他心情愉悦,也可能是因为他恰巧身上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无论如何,他向那个女人走过去。

 

几分钟之后,Eames带着一种他也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茎秆——被那个女人放在他的手心里——和一串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懂的夹杂着当地话和零星英语的占卜词,迷迷糊糊地离开了集市。他推开酒店房门,对方看起来坐在那里等他很久,穿着一身鸽子灰的西装,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你迟到了,Mr Eames。”他说。

 

“我十分抱歉,美人。”

 

Eames把刚才拿到的那种植物递过去。

 

“送给您这个作为道歉。往后随时为您效劳。”

 

对方的眉头在脸上打了个结。

 

 

 

Eames在翻Arthur行李的时候找到了这根植物茎秆,很完好的放在密封袋里,看起来已经是半个标本了。

 

“Darling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把这根草过来了嘛?”

 

Eames对着浴室里的Arthur喊。他们早些在露台上尝试了一次,Arthur看起来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Eames还是拉着他在浴室里又来了一次,直到他被Arthur赶出来。

 

“这根‘草’?”Arthur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我把它带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是什么东西。Well,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Eames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还一直留着它。”他说。

 

Arthur撇了撇嘴巴。

 

“我发现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Eames把他从密封袋里拿出来,随手插进一个马克杯里。再往里面倒了一点水。

 

“别这样,说不定它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气。”Eames说。

 

 

 

 

 

几天之后这根神秘的植物长出了几片新的叶子。


Fin.





我来交作业了,把关于电影的脑补放到了一篇里,写得破破烂烂的真的很抱歉。

Happy Valentine'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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